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荼岩】《瓶爹难当》之怀旧特别篇(四)

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,我迎来了一场飞来横祸——我们生产队的猪倌被大石头砸中了脑袋,人事不省了。

猪倌不是我家亲戚,甚至我俩都不咋熟,也就是点头之交,但之所以这成为了我的飞来横祸,是因为,生产队要我去放猪。

放猪啊,猪啊,不是赶鸭子啊,什么活不好偏偏要老子放猪,我强烈抗议,抗议无效。

整个生产队的老爷们儿都上地了,家家都有自己的任务,妇女们更是不能干这种放猪的活儿,最后剩下的合适人选只有我。

想表达只有我在混吃等死不妨直说。

“我坚定地认为我不是合适人选,我爷爷找人给我算过命,说我跟猪反相,如果我跟猪接触太多,我就会死。”我义正言辞地说。

“少扯jb蛋,你他娘的吃猪肉的时候怎么不说反相呢?去年过年杀猪就属你吃得最多!少说屁话,赶紧给我放猪去,不然我就把小哥半夜跑来我家对我做的事公之于众!”胖子凶狠地说。

“卧槽,好端端的事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猥琐,我告诉你,我只能今天勉强放这一天,你明天赶紧给我找到合适的人选,不然不是猪死就是我活,你看着办!”

吃完早饭我很郁闷地出门,去生产队敲大钟,闷油瓶赶着我家的猪跟我一起出门,揉了揉垂头丧气成狗尾巴草的我。

安岩跟猪走得特别近,还一直跟猪说话,他管我家猪叫呼噜噜,我的天啊,他还一副猪能听懂的样子,每次说完话都把耳朵凑到猪的嘴旁边去做出一副细细聆听的样子,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拍了拍猪的脑袋哈哈笑。

后来把我都给整好奇了,我就问他:“你俩说什么呢?”

“不行嗯。”他大舌啷叽地跟我拉长音,“它嗦不样我告诉别人。”

“那你跟它说什么了?”我问。

“我有点不想告诉里。”安岩说。

我去,这小崽子,居然跟猪之间有秘密,难道我还不如猪吗?这样想我就很气,一直都在追问安岩。到了地方的时候发现闷油瓶在笑,见到我看他才收住笑容,嘴角还留着弧度。

闷油瓶抱着安岩让他敲那个挂起来的大铁块,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安岩拿起那个锤子都很费力气,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举起来,无力地“铛”了一声。

“哎哟我不行呢,太重惹。”安岩挂在闷油瓶的臂弯上,吃力地拎着小锤子。我接过来就开始敲钟,安岩被震得用力捂住耳朵,等结束之后我发现安岩站在我脚边一直左右开弓地打我小腿,还说我是大坏蛋。

各家各户听了钟声都把自己家的猪赶了出来,本来我还和安岩在闹,看着从四面八方逼近我的猪之后我顿时就慌了。闷油瓶见猪都出来了认为没什么事了就要走,被我一把抓住后背的衣服。

笑话,事才开始好吗!

闷油瓶面露疑惑地看着我,我咽了口唾沫,梗着脖子说:“等我一会儿,一起走。”

“吴邪,我们不顺路。”闷油瓶说。

“顺路,谁说不顺路,我又不是只能在一个地方放猪,是不安岩?”我问安岩。

“对!”安岩使劲地点了下头,比比划划地说,“要它们,肘肘肘,都肘好多路,吃壮壮,过年杀吃肉!”

???

别这样孩子!它们不是你的好朋友吗!!!没想到你是这么凶残的安岩,太狡诈了!彻底打入了敌军的内部啊!

四面八方的猪围了上来,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,这他妈简直是人间地狱。我好想把它们全都炖了啊,这也太他娘的不可爱了,我去,还啃我裤脚子,老子要哭了啊!

这儿人太多了,等一会儿到野外我一定要边哭变放,一解我心中的气闷之情。

闷油瓶帮我把猪赶成了一个队伍,问我:“你打算上哪去放猪?”

“你去哪儿?咱俩顺路。”

“我去东边的地里。”闷油瓶回答我。

“对对对,走吧一起走,你去哪我就往哪儿顺。”我理直气壮地说。

他眼里有笑意,似乎是对我的无赖很是无可奈何,安岩被淹没在猪群里,我们找他找了好半天,发现他在跟猪吵架。

“里又撞到我惹!”安岩怒气冲冲地对着一头猪说,然后又被身后的猪不小心拱了一下,一下撞到前面的猪身上。

“里们要干撒呀!不行撞我!”他生气地打猪脑袋,被一群猪拱来拱去。

闷油瓶挤过去把安岩抱起来放在头猪身上,用赶猪的小皮鞭甩我一下,叫我快走,我歪着头一挑眉毛,他过来拉我的手,把我拖了出去。我往后仰着身子不顺着他的力道,一路笑着被他拽走。

安岩抓着猪耳朵,小短腿兴奋地乱蹬,胡乱地唱着一些不成调子的歌。到了地东头我们不得不分开了,闷油瓶把小皮鞭递给我,揉了揉我后脑的头发,亲了我额头一口。在外面这样我很害羞,怕被人看到,脸羞得通红。用小皮鞭抽他一下,叫他赶紧走。

但是我下手是不像他那样有分寸的,打完之后就很傻,闷油瓶一个大转身回过头来,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,吐了一下舌头。他一个大跨步过来飞快地在我嘴上亲了一口,这才离开了。

安岩一直跟猪玩得很欢,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,太好了,不然要羞死了。安岩跟头猪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,抬头见我一张大红脸嗷的尖叫一声,说:“娘熟了!”

哦,别说娘捏碎你脑壳。我对着安岩慈爱地笑。安岩很聪明,立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跟头猪说悄悄话了。我把猪群赶到小山坡上,让它们随便吃,听我口哨回来集合,但是并没有猪理我。

我躺在青草上,看着蓝色的天空和飘散的云,很是怡人的景色,风吹过时神清气爽,要是这活儿不是放猪的话那可真是完美了。安岩跑过来坐在我肚子上,把我的脸捏得奇形怪状,阳光晒得青草有一股香味,安岩肆无忌惮地跟猪一起打滚,像个土豆球子。

我正沉浸在这里面,就听到对面山坡上有人在“哎~~~”,我一下坐起来,还以为有人要跟我对歌,这个优良传统我还真没学会,多尴尬啊。结果发现是神荼在对面山坡上放鹅,跟我们招手。

安岩兴奋地大叫,他起床的时候从来看不到神荼的,神荼要起来干活,下午或者晚上才能跟他一起玩,所以在这里碰上安岩特别开心。

我也朝神荼招手,然后神荼嗓音嘹亮地唱了一句。

……卧槽,还真是要跟我对山歌啊!

怂了怂了。

说是山坡,其实不过是长满草的高一点的土坡而已,神荼不一会儿就领着他的少年鹅子君杀了过来,那群大鹅张着翅膀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,安岩一下扑到我的怀里,还企图对那些鹅蹬腿。

我家的孩子对付动物都特别有天赋。我坐在草地上看着两种动物和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,哭笑不得。

他们还摆阵啊!还两军对垒啊!猪鹅大战啊!服气,厉害死了。

安岩这么小的孩子很快就玩累了,跑过来躺在我的肚皮上,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。他一般困了就是中午,应该也是要到饭点了,我抱着安岩赶着猪往回走,神荼赶着鹅跟在我们旁边,闷油瓶站在东边的地头等着我们,从我怀里接过安岩。

远处的房屋已经冒起了炊烟,地里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回家了,我叫闷油瓶把猪赶回生产队,抄近道回家做饭了。

安岩躺在我怀里,睡得正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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