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】《飞坤爸鲁的奇妙之旅》(下·上)是因为我的题目所以没人吗……

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我看着闷油瓶,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。三秒钟之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摘下头上的发冠就要砸他。

闷油瓶微微皱了皱眉头,给我使了个眼神,我咬牙切齿,闪到了一边。

那女土司这时开口,声音清脆而硬朗,虽然我听不懂,但是非常动听。她那侧还站着几个老头,看着很有威严的样子,应该是其他的土司或者长老。

她话音刚落,下面喧闹了一下,那些人又朝着闷油瓶齐齐地拜了一下,有几个人扑到前面来,有两个女人,剩下的都是老头或者老太太,那老头双手微微颤抖,眼中微有浊泪,磕磕巴巴地说:“爸……爸鲁神,救救我的孩子吧!”

其他人也跟着哇啦啦。

胖子他们这时总算是赶到了,一进来就见这阵势,胖子愣了一下,感叹道:“来这边小哥喜当爹了。”

我心想喜当爹个屁,老子都喜当妈了。果不其然他们几个又被截下来,女土司挥了挥手,把他们放了进来。

胖子左顾右盼,凑我耳边问:“小吴,怎么回事?举行邪教仪式?胖爷用磕头不?”

我说:“别叫我小吴,从今以后叫我神母。”胖子不知道我又玩什么梗,看白痴似的看我一眼。

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根本不稀罕屌我,径直地走到闷油瓶后面去,像是左右护法似的。

庙里沉默了几秒,有一个岁数看起来特别大的老爷子突然一惊,指着他们两个说不出话来,手指在空中点了半天,才喊出来一个词汇。

我怀疑他说的根本就不是阿匕族的语言,因为不只我们没听懂,他的族人也一脸懵逼。那老人着急地指后面供奉着的神像,我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这才发现“飞坤爸鲁”的神仙后面,还有两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、像童男信女似的小神像。

他又喊刚才那个词汇,后边的人互相嘀嘀咕咕,似乎是不敢相信,老爷子费了半天劲才用汉语喊出来:“神使!”

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站得十分端正,张千军万马还使劲地朝我这边转眼珠偷偷瞟我。我心道一声“卧槽”,居然还有这一茬,看来他们当时也没少整幺蛾子。

胖子见了这阵势非常不愿意,捅我腰眼说:“操,他俩抱上大腿了,天真,咱俩怎么办?”

我冷笑一声,心想我不用抱大腿,我就是大腿,不,我是大腿他妈。

这帮人的盲目个人崇拜是非常可怕的,闷油瓶居然配合那个土司,让他们像模像样地弄完了那个仪式,然后土司又像请命似的问闷油瓶什么,闷油瓶点了点头,算作答应。

这帮人才迟疑地退去。

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们合计好的,闷油瓶这么配合,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幺蛾子。这个时候人都撤干净了,只剩下女土司和那几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老头,以及女土司旁边轮椅上的男子。我走上前去,站在女土司和闷油瓶中间,问:“小哥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闷油瓶摇摇头没有说话,捏了我肩膀一下。大概是叫我等一等的意思,他看向那个女土司,说:“带我过去吧。”

“你要去干什么?”我又走上前去。

闷油瓶无奈地用双指推开我的脑瓜,手伸到背后握住了我的手。我这才算是满意,决定暂且饶他一小会儿。张千军万马第一次见这架势,我用余光看见小张哥抱着他的腰,他则往我这边使劲地张牙舞爪,最后还是被小张哥拖走了。

那女土司听了这句话点了点头,跟那几位土司说话,轮椅上的男人突然一把按住这女土司的手,说了一句话。

女土司皱起眉头,摇了摇头。

小张哥跟张千军万马一起消失在我的余光里,不知道去后面做什么了。我这时才捞到机会近距离地观察这两个人,这女土司的面容非常好看,和这里的女孩子一样,一双眼睛水汪汪的,十分灵气。然而与她们不同的是,这个姑娘眉宇间英气十足,微微蹙眉的样子非常好看;那个男子乍一看不起眼,细看去,五官很是端正,但是气色不好,大概是因为生病才让他失去了生气,不然想必也是个俊朗的阿匕族男子。

闷油瓶对他们嘀咕的事情不太感兴趣,那女土司似乎感到唐突,说:“爸鲁神,容我送他回去。”

她的汉语竟然很是标准,说话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动听。这个时候我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,大概就是女土司要让几个长老把这男子带走,这男子不同意,她只好亲自去送。

这是那个新郎?

男人抓住她的手,依然很固执地摇了摇头。女土司还要说什么,闷油瓶道:“可以带上他。”

我这时一直像看戏剧一样好奇地看着他们,几个长老跟闷油瓶行过礼之后也走了。闷油瓶松开我的手,转身朝门外走去,我忙颠颠地跟了上去,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也忙跟了上来,被胖子挤开。

那女土司竟然没有动静,我回头去看,她像是犹豫片刻,单膝跪地把右拳放到左肩,说:“兰达香卡还有一事相求!”

闷油瓶回头看向她。刚才开始一直安静如鸡的小张哥这时突然插话道:“香卡? 塞勾香卡是你什么人?”

“祖父,家父是达塞香卡。”兰达香卡看了一眼小张哥,回答道。

“哦……怪不得。”小张哥这样说道。

“你们说什么呢?她这一家子人这名怎么起的像成语接龙似的?”胖子说。

我看小张哥好像知道内情的样子,偷偷往他身边挪了挪,想要在闷油瓶那个习惯以行动来代替语言的臭狗蛋之前了解点情况。

闷油瓶低头看着兰达香卡,没有言语。

兰达香卡掀起男人身上盖的小被子,他的小腿上缺了一块,显然是刚把腐肉刮掉,然而旁边还是隐约发黑,看来毒势并没有完全清除。

闷油瓶微微皱眉。兰达香卡接着道:“您昨日虽然告诉我药方,但手下人拿不回那药,那草药长在爸鲁神您的地方上,我们这些人拿不回来。”

闷油瓶没有说话,反倒是看向我。我愣了一下,想你看我干什么,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兰达香卡还以为闷油瓶不愿,语气变得有些急切,说:“是我无礼!请飞坤爸鲁救他一命!救我寨子里其他人一命!”

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,从小张哥的腰后抽出匕首,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,我有点急,扑上去就抓住他的手,恶狠狠道:“你又抽什么邪风?”

闷油瓶把流着血的手蹭到小张哥腰侧的衣服上,反转手腕,匕首径直割下了那块布料,小张哥瞪大眼睛,说:“族长,你……!”

闷油瓶把这块布递给兰达香卡,说:“叫你手下的人带着它,可保进出无阻。”

兰达香卡一双眼睛瞪大,眸中波光潋滟,双手感激地接过这块沾着“神血”的布。她转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,眼睛里满是少女般的喜悦,刚才铜墙铁壁般的首领风范全然消失不见,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的笑容和满是情意的眼睛,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陷入恋爱的女孩都无异。

她对男人说了一句什么,男人目光波动一下,移开视线,说了个非常短的词汇。然而嘴角已不如刚才那样紧绷。

我猜男人说的应该是类似于“傻瓜”这样的词汇,我现在如同看着一部没有字幕的国外片,急得抓心挠肝。

扭头猝不及防地看到小张哥的“露脐装”,我差点没咬到舌头。胖子这时候笑得像漏气了一样,指着我和小张哥,肚子上的肉抖个不停。

我赶紧蹭了蹭脸,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小张哥的露脐装款式特别时尚,我觉得闷油瓶转行去做服装设计也不错。

“原来的香卡寨已经被那些东西毁掉了,我们失去了一座山。”兰达香卡推着那男人,回头看着我们说,“香卡寨不缺这一座山,却要对得起那些护着香卡寨的男儿,更要护着这百乐京的其他寨子不被那东西波及。”

我一边听着她说话,一边凑到小张哥身边去,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。他这次不知道怎么心情好,没有跟我打太极,说:“香卡是寨名,苗人取名最后一般都是寨名。他的祖父塞勾香卡于族长有恩,想当年族长沦落在这里,一开始就是香卡寨收留了他。这应该就是族长愿意帮助她的原因。”

“你现在少给我卖关子,你之前没讲完的故事是什么?闷油瓶究竟怎么当上这个飞坤爸鲁神,被他们敬仰的?”

小张哥扫了一眼兰达的背影,说:“族长打败了魔鬼。”

“说人话。”我翻了个白眼。

小张哥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,说:“一种当地人无可奈何的虫子。”

“那男人中的就是那东西的毒吗?”我又问。

“有几分相似,却又不太像,到地方再说。”小张哥说。

香卡寨原来的位置并不太远,我估摸着我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到了。

这是一个类似盆地的故居,寨子依山而建,我们正站在对面一座像土包一样的小山的山头。放眼望去,寨子里的木屋十分安静,没有一点人气,这场景让我感到熟悉,仔细想来,竟然与在幻境中见到的“大张哥”他们去的那个寨子的风貌有点像。

难道这里也是那种虫子?我疑惑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不可能,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,现在百乐京都空了。

兰达站在男人的轮椅后面,眸光深邃地看着这个寨子,轻声说:“半个月前,这里还是我族人的家。”

我看向这个姑娘,又看了一眼闷油瓶,问:“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
兰达看向闷油瓶,闷油瓶点了点头。年轻的土司望着眼前死去的家园,娓娓道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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