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】《一碗犯规的中药》(八一七贺/雨村日常)

“我难受!”

清晨的雨村小院上空,爆发了我的一声悲切怒吼。胖子和闷油瓶都吃完饭在捡碗了,我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拉活的,顺着半敞的门看着那两个人,又嚎了一声:“我难受!”

闷油瓶和胖子恍若未闻,我又蹬了两脚被子,叽里咕噜地翻了个身:“我难受啊!我难受!”

胖子走过门口,跟我四目相对,对眼的刹那我再度爆发哀鸣,胖子一把烂菜叶子就抛了过来,说我这个小崽子这么多年只成熟了肉体,丝毫没有成熟心灵,就连撒泼打滚跟之前都是一个套路,干嚎“我难受”都能嚎一大天,比熊孩子还要熊。

我严肃正经地看着他,又蹬了一脚被子。

“小祖宗,你又要怎么着?你又受虐狂发作啊?你说说当年你作吧是没人带你玩,现在哑爸爸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奉陪了,你还闹啥闹?”

我寻思他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跟我玩,玩得还挺凶呢!没良心的一个。我把烂菜叶子从脸上摘下去:“我难受。”

“操!”胖子从门口绕开,朝闷油瓶喊道,“小哥,小哥你还忙活啥呢?赶紧过来管管你家小瘪犊子!”

说起来,今天是个重大的日子,闷油瓶一转眼都出来四年了,去年这个时候,我们几个没事闲的还在杭州玩呢,今年(哑爸爸觉得)我身体不太好,就不太愿意我到处跑,我从小就在杭州长大,自然没什么异议,热闹凑一次也就凑够了,我一直都把这天给他当成生日过的,就打算今天开开心心的,收拾得美美哒的,去镇上吃饭——也就是说躲掉一天中药的意思。

昨晚睡前我已想好了充足的对策,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,差不多寻思寻思就能乐出声的那种,心里美,睡得自然就香,结果今天刚一睁开眼睛,还不等反应,就被闷油瓶捏着后脖颈子灌了一碗中药。

我咕咚咕咚喝完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,哑爸爸已经收拾着把碗拿走了,我呆滞地靠在床头反应了半分钟,一碗苦药都到肚子里了,才嗷地喊了一声:“我难受!”

这还过啥生日啊?这不是谋杀亲夫吗!哪有人一大早上起来二话不说先上来灌碗药的?这不是想过纪念日,这是想离婚!

我深觉不能惯着闷油瓶这种封建脾气,刚空腹干了一碗中药,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一股子中药味,啥啥也不想吃,就想闹。

我作着不肯吃饭,闷油瓶也没办法,刷完了碗走进屋来,往我嘴里塞了颗梅子糖,我张嘴吞了,拿脑袋撞他脊梁骨:“我难受,我难受!”活像一个大型复读机,闷油瓶按住我后脖子,我往后挣,没挣开,他转手又给我来了个锁喉,托住我下巴,说:“随便吃点东西,你不是想去镇子吗。”

我甩头,语速飞快:“我不去。”

张起灵用一副“那你想干什么”的眼神看着我,我往旁边滚了一下,躺在他大腿旁边,仰视着他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,微微眯眼审视他,哑爸爸跟我四目相对,我露出一个笑容,说:“今天晚上不吃药了行不?”

闷油瓶起身就走。

操!我一把抓住他衣角,又嚎丧起来,闷油瓶才不顾我,走出去了,我半边身子被他扯出床外,又扑腾起来。这次一声还没嚎完,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:“他又作什么呢?”

居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解大花。

在他面前我什么人没丢过,并不觉得很难堪,结果一抬眼,黑瞎子跟在他后面。

这都无所谓,重点是,苏万和黎簇那两个小崽子居然也来了。

我心说我跟闷油瓶大好的日子你们一个个都来凑什么热闹,来之前都不打个招呼的,但是在小崽子面前绝对不能失了尊严,我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端坐床边,还按了按炸毛的头发,本想掏根烟装逼,后来发现客观条件实在不允许,只得狂霸酷炫拽地叼起棒棒糖,说:“你们怎么都跑过来了,等老子换个衣服。”然后“砰”一声甩上房门。

苏万和黎簇每次看到闷油瓶都迷之兴奋,先盯着他犯了几秒“花痴”才远远地跟我招手,我懒得搭理他们。隔着门板听到苏万问胖子:“胖爷,老大喊他难受,他怎么了?”

“别管他,来事了。”胖子说。

你才来事了呢!我一歪脖子,利落地换完衣服窜出去,免得他再毁我清誉,刚打开房门就被一人抱了个满怀,居然是白昊天这个小姑娘,大喊了一声“小三爷”就扑了过来。

我挑了挑眉毛,接受了她这个比礼貌性礼节稍微热情一点的拥抱,撒开之后我跟她说了几句话,问她怎么也过来了,心想她来了倒没什么,刘丧可别也过来,那家伙是个烦人精,这辈子我都不想瞧见他。

说完话一抬头,就见闷油瓶站在一边,好似方才也挑了下眉,现在刚恢复正常表情。

我狐疑地盯了他两秒,一边跟客厅里的那几位大爷斗嘴,一边去洗漱了。他们这次过来还是小崽子们撺掇的,说是要纪念张大神出狱四周年,神他妈的出狱四周年,解大花和黑瞎子他俩我看是要闲出屁来,没有由头都三天两头往过跑呢,别说还能找到理由了,几个人在没有我们铁三角的倒斗聊天群一拍即合,立刻撒丫子溜过来了。

苏万没去上杭州,还很遗憾的样子,我出去之后就翻他们行李箱,发现几个犊子还算是够意思,没有谁是空手来的,瞎子行李箱里还装了挺多食材,应该是在镇子上买的,估计今晚是要大展身手,那我们就不用去镇子上给闷油瓶过节了。

胖子和黑瞎子已经开始玩起了游戏,好像是个什么厨房的,刚开始的时候我看玩得还挺融洽,后来看着就一副要干起来的架势,谩骂对方是傻子,胖子骂得尤其凶,瞎子也不生气,还是勾着嘴角笑,小花百年不变地在玩俄罗斯方块,好像是嫌胖子吵,递给他一个“还钱警告”的小眼神,胖子噎了一下,消停了一会儿,后来黑瞎子又上错菜还是怎么着,我也不太懂,胖子拱了他一下,抱拳说:“黑爷宇宙无敌大憨批,胖爷我服了。”就不跟他玩了,我好奇凑过去一看,厨房都快给烧没了,准保是这货故意的。

白昊天也坐在旁边玩手机,苏万和黎簇看着闷油瓶嘁嘁喳喳的不知道在小声讨论什么,我好几次发现白昊天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不知道她是想说什么,闷油瓶在把他们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归位,我好几次回头也都看见他在看我,感觉莫名其妙的。

我啃完了一个鸭腿坐到一边沙发上的时候白昊天终于坐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纸包,包得还挺古朴的,像古代的药包似的,白昊天脸色有点红,说:“小三爷,这是我手下一伙计老家那边的一种糖饴,口味正好,一点也不腻,是植物和果子做的,吃完中药吃也不会串味,我试过,挺祛苦的,你先吃着,吃完我再给你寄。”

我一听乐够呛,当时拆包尝了一个,点点头,还真挺好吃的,大咧咧地拍了拍白昊天的肩膀,说:“朕心甚慰。”

至于她怎么知道我被中药折磨得要死要活的,我一点都不意外,胖子三天两头发一个小视频,基本能剪出一套吴邪灌药日常,别人都只顾着嘲笑我,白昊天还挺有心的。

我把这包糖收好,白昊天一脸满足的样子,胖子也去扯了个鸭腿吃,一脸奇怪地说:“小哥,你擦后面那架子干什么,积灰几百年了。”

我回头,发现闷油瓶就在我后面几步的地方,那里摆着的家具还是原屋主的,我们一直都往那里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过年的时候讨彩头才收拾一下,闷油瓶擦它干嘛?

闷油瓶被胖子叫了一声,依然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,该干嘛干嘛去了。

我这时候还摸不到头脑,有点莫名其妙,但是隐约能感觉到什么,不过不敢太确定,直到这天晚上,我们吃饱喝足准备入睡,闷油瓶又来灌我中药的时候,我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测。

我洗完澡,倚在床头玩手机,闷油瓶端着药碗走进来。黎簇和苏万就睡在客厅,空间上不够我撒娇……啊呸!不够我躲避这碗中药的,为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坦然接受。这时候想起白昊天送给我的那包糖饴,我就打算先含在嘴里一块再去喝药,我刚要下地去找,闷油瓶却没让我成功,我还不待反应,又被他按住了后脖子。

我当时一脸懵逼地“咕咚咕咚”,跟早上一样毫无自主权地“咕咚”下去了一碗药,心中悲痛欲绝,结果砸吧砸吧嘴,哎呀?居然不咋苦?我莫名其妙地看向闷油瓶,双眼都放光了,问:“小哥,你给我换药了?”

闷油瓶摇摇头,说他今天新发现一味药,不影响药效,但是可以减少苦味。我眯着眼睛盯了他好几秒,就感觉这人有点目光有点不自在,好像心虚似的。我这下彻底肯定了,嘿嘿一笑抱住了他的腰,说:“哎,小哥,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吃小白拿来的糖饴啊?”

这闷油瓶居然是个醋瓶子?没想到啊!

这一来我又想起之前下斗时候的事,这次抓到哑爸爸做事的脉络,心中一下明白了好多,我当时挺菜鸟的,东西背得也比别人的少,后期伙食不够都是胖子他们谁分给我一点,每次我都狗腿地夸他们好几句,之后有一次出发前收拾行李的时候,我发现闷油瓶包里的压缩饼干要比别人的多不少,当时我还以为他倒斗一哥饭量大,现在一想,那之后都是闷油瓶给我发干粮的。

操,丫闷声不吭的,居然这么心机?我一想就被他萌得不行,看着他的眼睛又亮了几分,跪直身体去抱他,揶揄地说:“没看出来啊。”

闷油瓶被我揭穿,仍然一脸正气的样子,就这么由着我抱着,眉眼间好似还带着点无奈的小嫌弃似的,演技特好。我越看他这模样越觉得可爱,在他脑门上狠劲亲了一大口,这下闷油瓶终于绷不住了,微微勾了勾嘴角,我捧住他的脑袋又在他嘴巴上狠劲rua了一口,说:“小哥,生日快乐,纪念日快乐!”

“你也一样。”闷油瓶亲了亲我的鼻尖,轻轻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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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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