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荼岩】《双贱合一》(二)

骑虎难下,这个时候总不能转身走回去,吴邪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神荼那张桌前,咳了一声,问:“这里有人吗?”
神荼摇摇头。
吴邪在他对面坐下,神荼面色冷淡的喝茶,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。
吴邪傻呵呵的坐了一会儿,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安岩在他脑子里喊:“说话啊英雄!套他话,快点快点。”
吴邪很嫌烦,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,他考虑了一下措辞,开口道:“公子看起来身姿挺拔面容清俊,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茶?”
神荼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。
???
我在说什么?吴邪在心中崩溃的抱住头,面上干笑了两声:“你别误会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就是想问问你,那个……你有心上人吗?”
神荼:“???”
张起灵:“……”
安岩翻了个白眼,坐在地上:“不知道的以为你调戏良家男子。”
吴邪正襟危坐:“修行之人,年岁在容颜上是找不见的。小生,我今日有意为你指点迷津,你可是有……双鸟离分之劫?”
思来想去他选择装老先生。
神荼本就是修道之人,对命格之说十分信服,且一听此“双鸟离分”,不由心下愕然,对面前之人有些刮目相看,说不准真是位高人。
他思考片刻,还是选择开口:“实不相瞒,枕侧之人确实与我走失,我追到这里,却找不见踪影,心中煎熬,多有怠慢。”
“哎,哪里的话。”吴邪装模作样学着老一辈的人的腔调,“老老老老身我……”老身这个词属实别扭绕嘴,他说谎说不利索,赶紧咳嗽了一声,“老身我正是为此而来,昨日我见一少年的灵体在客栈里游荡,不知可是你那位枕侧之人?可惜……可惜啊……”
吴邪说着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。
安岩在他识海里手舞足蹈:“就是这样!继续!”
神荼的眼睛微微睁大,微微有些慌乱: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说他常为你添麻烦,你已经不愿原谅他,不如消失了利索,于是便求我,把他的灵识封印了起来。”
“你当真做了?”神荼站起身来,神色变得阴鸷几分。
吴邪有点装不下去,很怕挨揍,回头看了张起灵两眼给自己打了打气,说道:“难道他说得不对吗?”
“胡言乱语。”神荼的语气有些置气的意思,“烦我如此忧心,还说出这等荒唐的话语,待我日后再收拾他。”
安岩缩了缩,但还是挺开心。神荼抱拳,对吴邪作揖道:“还请高人高抬贵手,将他还于我。双鸟离分,切肤之痛。”
他!说!切!肤!之!痛!
安岩欢快的跳跃起来,眼睛变得亮晶晶的,一把就把吴邪拽了下来,不管不顾就朝神荼扑将过去。
神荼本来就对这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多有防备,见此还以为他突然发难,伸手招出神剑惊蛰护在身前,一双眼眸蓝光大盛,神色刹那间变得犀利无比。
安岩已经要扑到了跟前,口中愉悦的“神荼”二字喊到一半,顿时吓傻,吴邪在识海里破口大骂。神荼见此人眼中神色,觉得无比眼熟,愣怔了一下,旁观的张起灵抽出身后长刀就抛将过来,神荼扭身躲开,安岩扑空就要摔倒。张起灵一拍面前桌子,纵身跃起,转瞬就挪到这边,单手揽住吴邪的躯体的腰肢,把人往回一勾,安岩手忙脚乱的站定,因为之前的事,他对张起灵很没有好感,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,看向面前的神荼的时候,面上流露出大大的笑容。
这神态和动作,神荼立刻就认出了这是安岩,不过这次附身,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呢?
“安岩?”他出声唤道。
“是我是我!”他朝神荼走过去,“你不怪我太好了,我知道是我错了。”
神荼的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,伸手就要去拉面前人,两只手差一点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,张起灵召回佩刀,用刀背“啪”的拍了神荼的手背一下。
神荼扬起眉毛,张起灵面色冷淡,对安岩道:“回去。”
安岩现在有了靠山,就不再怵张起灵了,抱着胸扬起下巴,飞扬跋扈地看着张起灵,心想看你能把我怎样,还没得瑟完,被吴邪一把拽了下去。
身体又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,面色僵硬的站在原地,嘴巴开始说话。
——“这是老子的身体,你能不能注意一点?”
——“我又没怎么,你这么凶干什么!”
——“你还没怎么?给你床你都要跟他睡了!你信不信我把你掐死在我身体里?!”
安岩虽然是不是人,但他毕竟还是个少年,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吴邪能说出来这种话,他歪着脖子发力,刚要反唇相讥,两次都没有说出来话,最后说:“反正我不离开,你也别妄想行周公之礼。”
“你夺舍还有理了?”吴邪要给他气死,一巴掌甩他后脑勺上,“住客栈还要碎银子呢,你给我钱!”
安岩本来就“寄人篱下”,底气不足,但是一想到神荼就得意洋洋,再加上此时那人又听不到,更是吹起来没边儿:“我就有理,神荼有的是银子,一天给你一块。”
他记恨着吴邪的那一掌,还回去在他的肚子上,趾高气扬。
神荼:“……”
他随口一说,吴邪可当了真,也不再说这茬,话锋一转:“问题解决之前,你不要跟神荼走得那么近。”他说着往后挪了一步,“最近最近这么远。”
安岩张大嘴巴:“凭什么?那你也离那块臭牌九远点。”
吴邪咬牙切齿,敢说他是臭牌九?我让你臭牌九!他跳上去就打安岩,安岩跟他厮打了一会儿,两个人在识海里气喘吁吁,吴邪的身体也气喘吁吁。
神荼看了张起灵一眼,觉得安岩的形容十分贴切。
他们两个都以为这出戏已经差不多了,然而吴邪的嘴巴又开始开开合合。
——“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像。”
张起灵:“???”
两个人一起笑,导致吴邪的喉咙里发出非常奇怪的笑声:“刚才我帮你试探神荼,他居然真以为我是高人。”
——“他们修道的有的时候就是傻乎乎的,脑袋像木头似的。”
神荼:“???”
——“而且他还很暴力。”吴邪补充,“一言不合就拔刀。”
——“他俩都挺暴力。”安岩很认同,两个人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,一吐为快,畅快淋漓,不知不觉就都越来越来劲,已经忘了一开始打架的初衷,甚至结为了盟友,给自家的两个暴力之徒分别起了外号。
——“我们两个都不要离他们太近,这样既可以避嫌,也可以给他们一个教训。”
——“等我离开了你的身体也要经常来往,我们是知己。”
——“今天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,你不许告诉他,我也不说。”
吴邪和安岩在识海里拉了钩钩,安岩说要跟神荼讲一下附身时候的事,问问他有没有办法,就占据了意识。
安岩睁开眼睛的时候,两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颇有深意,他讪讪的笑了一下:“看、看我干什么?”
张起灵把他绑在树上,神荼去折了一根柳条,张起灵给“吴邪”的小腿上垫了一层棉被,二人配合十分默契。
神荼故意吓唬他,找手感似的甩了两下柳条,听到破空声响,满意的点了点头,慢悠悠的走过来。不明就里的安岩哇哇大叫,连撒娇带讨饶,见没有用,故技重施,把吴邪推了上来。
吴邪睁开眼睛就是一声大叫,向张起灵求救:“小哥,你快阻止他啊!他打他关我什么事啊!”
张起灵若有所思,思考了片刻,随手捡起一根木棍,言简意赅:“我来。”
言外之意——这样不就关你的事了吗?
吴邪欲哭无泪,我才不想掺和这个呢!小哥你别跟他学坏!
他们转移地方,赶了将近一天的脚程,吴邪跟安岩都异常安静——揍是不能真揍,吓一吓还是可以的。
吴邪跟安岩情比煤脆的知己情就此破裂,两个人在身体里又打了一架,互相埋怨对方的人带坏了自己的,俨然玩得热火朝天,完全忘却了共用一个身体的隐患。
忧心忡忡的,还是“臭牌九”和“暴力鬼”。
神荼本就是道家出身,还从未见过这等奇事,自己修为已经不算是低,竟然毫无头绪,难免要比他人更为忧心。
张起灵有一故交,此人与齐家有些渊源,且专鬼怪卦术,兴许会有解决办法;神荼的师傅修为深厚,已近得道,兴许能知其中缘由。二人一人飞鸽传书,一人罗盘占卜,得出的方位,都在艮位。
与长白山相距不远,吴邪的三叔此次寻找破解之法也是在那里,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。
“四人”一路向北,各怀心事。
预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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