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荼岩】《双贱合一》(三)

这一路上,路途虽说颠簸,但有张起灵和神荼在,总是不能让那“二人” 吃到苦,然而这一路走得并不顺利,原因却没在外界上。
张起灵和神荼互相把对方盯得死紧。
安岩和吴邪两个人轮流占用意识放风,每每是安岩的时候,张起灵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和神荼的身后,生怕两个人做什么出格的事,别说是亲热了,张起灵这种盯法,这么长时间以来,神荼和安岩连句体己话都没有机会说。
到了晚上三个人各睡各的,吴邪黏张起灵,总想离他近些,而神荼每次放铺盖的时候,都把吴邪的铺盖卷放到中间,离他和张起灵一样远,且在吴邪睡着之前绝对不睡觉,每次吴邪要往那边翻身,都会被神荼拽着行李卷拽回原位。
张起灵对此很是不满,这是吴邪的身体,他与他亲近怎么了?
开玩笑,神荼心想,你还想搂着睡,谁知道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是吴邪还是安岩啊?
这一路就是醋坛跟闷罐的无声战场,那叫一个不动声色。
要说这个,其实难受的不只是这两个人。安岩就不说了,每次想要靠近神荼,就不知道他们哪个会被拍手背,要么就是被那个缺德的臭牌九推着后脑甩到一边,真不知道吴邪怎么想的,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?
吴邪的问题在某种层面上则更复杂一些。
这一天晚上,他们在一间破庙里落脚,到了秋天,天气已有些冷意,这里又极不安全,于是神荼守夜,张起灵在火堆旁边打坐练功,安岩窝在旁边角落里吃东西,突然感觉到哪里,有点点不对劲,他低头一看,心情十分复杂。
他们现在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已经十分熟练,就算是在识海里说话,身体也不会出声了。安岩有点扭扭捏捏,用胳膊肘拐了吴邪一记:“那个什么,有点情况,你出去看看。”
情况?什么情况?小哥怎么了吗?吴邪想着占据了意识,顿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。
“你做了什么?!”他在脑内吼安岩,“不要对我的身体尽做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!”
安岩的脸蛋红扑扑的:“谁做了啊?那是你的身体,是你的反应,你怎么怪到我身上了?你个登徒子!”
吴邪气呼呼的想要反驳,但是心里的确升起了往常的那种感觉,且竟然不能靠强忍抑制下去,想来也难怪,他与张起灵不行好事已是一月有余,若是分别也好,这样天天看着,心里难免窝火,纵使脑子里不去想,身体也自觉的有这反应了。
安岩此时也是羞到傻乎乎,想了想,说:“要不然,我趴下,你自己弄弄?”
吴邪本想强忍,谁知掐了自己好几把也没有什么效果,不抒解一下,只怕下次更糟糕。
吴邪看了一眼闭眼打坐的张起灵,一张脸早已红得像是天边的火烧云,他把小被子盖在身上,犹豫的对安岩说:“那……那你趴好啊,不……不许偷看啊!”
识海里的那个小人死死的趴在地面上,顺带把耳朵都堵上了:“鬼才会偷看!”
吴邪就这样第一次,自己做了羞羞的事情。
数日后。
他们在长白山的山脚下碰到黑瞎子。
这人摆了个小卦摊,就守在必经之路上,嘴角的笑容颇有几分邪气,见到姑娘,便说要给人家算手相,被瞪和被崇拜的比例各占一半,大老远的见到吴邪一行人走过来,笑嘻嘻的装作要给吴邪看手相,张起灵懒得理会他,吴邪之前见过黑瞎子几面,素知这人的脾性,撇了撇嘴巴伸出手,想看他要耍什么花样。
黑瞎子像模像样的拽着吴邪的手看起来没完,张起灵没个反应,安岩好奇,把吴邪拖了下去自己上来看,然后黑瞎子就险些被神荼的惊蛰剁手。
黑瞎子飞快地躲开,啧了一声,神荼的惊蛰在手心里转了两圈,被他悠悠的收了起来,仿佛刚才无事发生,黑瞎子咧嘴一乐,玩味地对张起灵说:“哑巴,你们三个有点复杂啊。”
张起灵用眼神告诉他不要乱开玩笑,黑瞎子收了摊,一行人找了个客栈打尖。
黑瞎子倒是没再跟他们打太极,喝了口茶,说:“吴邪跟这个无主之魂,命格特别合,合到什么程度呢?基本上已经没有天理了,离一模一样,只差一个指甲盖。”黑瞎子说着还比划了一下,“所以说上去了下不来是正常的,别怪我危言耸听,这魂儿要是再有个三五天出不来,就再也出不来了,吴邪的身体是多好的容器,他们两个的灵魂已经快要融合了。”
一闻此言,神荼和张起灵同时面色一变。
黑瞎子转向神荼:“他可是极易上生人身?”
神荼点了点头。
黑瞎子了然的点了点头,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收的他?他在世的时候你们便相识吗?”
“翠屏山下,孤魂野鬼。”神荼回答。
黑瞎子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,看向张起灵,说:“我在这等你们是三爷安排的,你们今日先歇下,明日就上山,小三爷的事,自有办法。”
他说着站起身来,悠悠然的离去,腰间配的龟甲落在地上,正滚落到神荼脚边,黑瞎子哼了一声,朝那龟甲招了招手,这人看起来疯癫,却是有几分真本事,那龟甲竟然颤巍巍的凌空而起,在空中不稳的折了几个跟头,而后“嗖”一下飞回黑瞎子的腰间。
神荼低头凝视着这景象,眸色深沉,片刻之后他也离席,在茅房的角落里凭着记忆掐了几个决,四个金色小字出现在空中——“生魂离体”。
神荼瞪大双目。
怪不得他与肉身如此亲和……可到底是什么原因,使得他生魂离体呢?
神荼心事重重,想要问安岩,却是问也问不成,就算是能交谈又如何呢?这个傻兮兮的小鬼,对自己的事情一点也记不得了。
如此看来,安岩会上吴邪的身,一定不会是偶然,自己家的那个老不正经的师傅,说不定就与吴邪的三叔有什么关系。
且看明天吧。
身边的墙咚咚响了两声,是气急败坏的吴邪在敲,他们这次好不容易分开,各睡一间房间,吴邪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,在神荼睡着之后偷偷去找张起灵。谁知安岩家的讨厌鬼醋劲居然那么大,做事居然这么绝,竟然把他的房门用道术给封上了。
吴邪气得在识海里揍了安岩一顿。
一夜无话,次日上山,闲事不表。他们经黑瞎子指引,先是在一道缝隙里找到了吴三省,许久没见,吴邪兴奋得不行,他的三叔看起来憔悴了许多,揍他的时候却依然很有力气,骂人的时候也是中气十足:“你个小兔崽子,还真到底没躲过去啊?你瞧瞧你把老子给折腾成什么样!”
吴邪往日才不会受这份委屈,如何被敲脑壳,那就如何敲回去,不过如今看自己的三叔灰头土脸满面沧桑的样子,别说,还真有点心疼,今日暂且饶了这老小子,改日再算账。
“你打我干什么?怪我吗,又不是我想被上身,还不是怪你们!”吴邪反唇相讥,“你不是说你找到办法了吗,怎么办啊?快点解救我吧,我都要被这个二货给烦死了。”
安岩在他身体里面跺着脚骂。
吴三省从包袱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玺,上有五鬼图,由这雕饰就可知,这绝非凡间之物,吴三省说得很简单:“这是枚鬼玺,拍你身上就成,什么外来的妖秽都赶出去了。”
他说着就要往吴邪身上盖,两只手同时捏住了他的手腕:“万万不可/他不是邪秽。”
神荼和黑瞎子同时开口道。
吴三省皱了皱眉头,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了一下,还是暂时停住了动作,想听听他们有什么说法。
黑瞎子的嘴角还勾着那个笑容:“三爷,你知道那小鬼和小三爷命盘有多合吗?只怕你这一印下去,两个人叫你一起拍出来,从此以后他们两对人鬼眷侣快快乐乐,小三爷的肉身就倒在这里做无主尸,说不准也是件乐事。”
“什么?”吴三省皱起眉头,他也懂一些阴阳法术,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命盘如此之合?可他在这方面的确不如黑瞎子,因此也不好直接质疑,只是看向黑瞎子,等他下一步的解释。
黑瞎子收回手,很自然的拍了拍吴邪的脑袋瓜,说:“三爷,这么容易就能解决,那就不叫劫数了。去找馗道的那个老东西,这件事跑不了他。”
神荼眯了眯眼,心想果真如此,看来他能收安岩也不是偶然,不知道那个为老不尊的又要耍什么花样,他掏出罗盘,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上面,单手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,罗盘转了转,这样徘徊了好半天,最后刷一下指向吴三省。
这下不只是神荼,就连黑瞎子都愣住了。他们一起不可置信地看向吴三省,却发现吴三省也是同样的表情。
“操,这他娘的怎么回事?”吴三省叫道,但是众人都看着他,眼睛里一点信任的神色都看不出来。
“都看我干什么?”吴三省见他们神色,又叫道,“我真不是他!”
神荼用“他能干出来这种事的”眼神看着他,吴邪则用“两个人都很不靠谱,说不准就是一个”的表情发起攻击,吴三省简直有理说不清,心想这他娘的我们在江湖上留下的都是什么狗屁名誉?
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响起,像是响在耳边,像是响在头顶,更像是响在整座山中,神荼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师傅,无奈地叹了口气,这老不正经的语气很是愉快,似乎是在为耍到所有人而感到开心:“向东寻我。”
回音在他们耳边荡起波纹,最后消失无踪,就连黑瞎子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,似乎是对这种行径无可奈何。最先回神的是吴三省,他骂了一声,看了神荼一眼。
神荼表露出微微不悦的神色,实际上在心里附和。
愈发壮大的队伍,向雪山深处进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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