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途石头

你且只往更高处站,任山脚下唾沫横飞

【瓶邪】《杭州旧事》(十六)

吴邪骑着马慢悠悠的进城,王盟不知道为什么很蔫儿,被吴邪拍了后脑勺。他这小主子还在回忆土匪头子那个告别吻,晃悠着腿十分惬意。吴三省在身后看着他大侄子那春风得意的背影,脸色又阴沉几分。
他疾走几步,快与那两人平齐,先发现他的是王盟,抖着嗓子叫了一声“三爷”,吴邪回过头,一看是吴三省,就扬起嘴角:“三叔,你怎么在这?你干什么去了?”
吴三省没有回答他,吴邪发现吴三省的脸色有点不太对,他还没见过几次吴三省发脾气呢,不过这时候也只是好奇,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。吴三省给了王盟一个眼神,王盟哆嗦了一下,没再由着吴邪信马由缰,加快了步伐。进了吴府,后面来了下人把马牵走,吴邪忘了身后的吴三省,要去找吴夫人请安,被吴三省喝止了。
吴邪吓了一跳,回头看向吴三省,吴三省冷声问:“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?”
“我去打猎了啊,不是说过了吗?”吴邪理直气壮的说,表情还很莫名其妙。
吴三省吸了一口气,心想这小兔崽子不要脸的样还真有自己几分风范,他冷笑了一声:“是吗,那猎物呢?”
吴邪顿了一下,说:“咱们家还差我这点猎物啊,我送给山脚下人家的小孩儿了,是一只可爱的大兔子。”
他说着还比划,那样子真是让吴三省又想气又想笑,他看着这小兔崽子的脸,再他妈一转念,火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“吴邪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你去哪了?”
吴邪自小就跟三叔亲,长子娇生惯养,也属三叔最宠他,这么直呼大名的时候少之又少,饶是吴邪也有点打怵,但小少爷脾气在这里摆着,输人也不能输阵,索性一掐腰:“我都说了,我打猎去了!”
吴三省气急反笑,一把揪住吴邪脖领子就把他揪进门房,守门的下人见这情况哪里敢看热闹,赶紧跑了出去,吴邪一路挣扎:“干嘛啊你?你疯了?三叔!你放开我!娘!娘!”
实在挣扎不开,小少爷放开嗓子找人求救,吴三省的手像是一双老虎钳子,直把他揪到弓箭筒前面,说:“不见棺材不落泪,你他妈拿手去打猎的?”
吴邪心里咯噔一声,当时走得急,竟然把这个都给忘了,他跌坐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吴三省,支吾了两声一梗脖子:“我没打猎又怎么了?至于吗你!”
“你这两天去了哪儿,老子清清楚楚,我告诉你吴邪,哑巴张送你回来的时候,老子就站在城楼顶上。这件事你爹娘不知道,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二叔,但是今天我把话给你放在这儿,从今往后你别想出这个大门,老吴家把你养这么大,这乱世没指望你传宗接代个狗屁的,但是我吴三省的侄子,也他妈不能给人家当兔宝宝去!”
听到第一句吴邪就傻了,愣愣的看着吴三省,连话都不会说,随后瞪大双眼,叫道:“三叔,你说什么呢?谁是兔宝宝啊?”
“我不知道你跟哑巴张怎么搅到一起的,也不知道他怎么他妈的哄的你,老子也没兴趣知道,你就说你要什么咱们家没有?你堂堂吴府大少爷,干了这勾当?!”吴三省没那心情跟吴邪说出个反正,骂完了气出了,就要把人弄回去关起来。
“什么勾当啊?”吴邪的气也上来了,小少爷少年心性,心里边一点弯弯绕都没有,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尚不知天高地厚,“我就喜欢小哥怎么了?什么兔宝宝,我俩已经成亲了,明媒正娶的,你管不着!”
吴三省本来撒出去一半的火气一下窜起三丈高,抬起手作势就要反手一巴掌,吴邪仰着头瞪着他,一点退缩的样子都没有,吴三省气得深呼吸了几大口,猛地放下手,对门口探头探脑的王盟说:“把你家少爷带回去。”
王盟拦着腰抱着吴邪,吃力的拽走他家还在张牙舞爪的少爷,吴三省听着他喊什么“你连聘礼都没给人家退回去”的话,眉心突的一跳。
这么一关就是半个月。吴邪的爹娘只以为孩子是在外面惹了祸,也没有当成一回事,吴一穷是读书人,夫人更是爱孩子,两个人平日里都希望吴邪能在家里多呆,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。吴二白没有心情管家里头的闲事,但他是何等人物,估计也是知道了八九不离十,吴三省也在观望吴二白的反应,生怕哪天一个没料到吴二白就把吴邪给打断腿。
近几日麒麟山上的事也不少,也亏了这个忙活劲才让大当家的稍稍分了神,不然新婚燕尔的,谁能受得了这个。
吴邪觉得以张起灵的头脑,肯定能明白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他啊?小少爷晚上睡不好觉,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,仆人喂马小猫上梁,可没有哪个是他的小哥的动静,吴邪躺着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,真个是又想又气,把小薄被子团成了球,泄愤似的抓来抓去。
七月中旬早稻成熟,裘皮子的人吃粮全靠抢,麒麟山有收成,那伙人肯定是要红眼,裘皮子每每都在这时候下黑手,防不胜防。斗了这么多年早打出了经验,麒麟山的运粮车这边往寨子里运,那边就派人去了裘皮子的粮仓,这边开火,那边起火,所幸是两边都没伤亡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晚上大伙儿庆功宴,喝得热火朝天,张起灵坐在老虎椅上觉得空落落的,弟兄们也觉得空落落的,这时候少点什么?压寨夫人啊!就这场面夫人哪能不出来敬酒呢,来来来你们有功嫂子敬你们一个,然后被大当家的拽过去啃两口,那才叫热闹呢!
弟兄们都撺掇着,问张起灵,嫂子咋不在呢?张起灵站起来单手提起酒坛子,哗啦啦的满到二大碗里,端起来对着下面示意,过满的酒碗这么一晃,清亮亮的酒水洒到手背上,顺着手腕流进袖子里,张起灵环视了一圈。弟兄们估摸着这意思也就是你们嫂子不在大哥亲自敬你们,就都不提这茬,拍着手起哄,张起灵仰脖子几大口就咕咚咕咚干掉一碗酒,溢出来的酒水顺着耸动的喉结往下淌。大当家的这碗酒喝得敞亮,弟兄们更是兴趣高涨,嗷嗷叫的拼起酒来喝酒划拳。
不知道哪个喝多了,不开眼地说:“压寨夫人,这就是不行,压寨压寨,连寨子都不常住,还怎么压寨?”
张起灵扫了他一眼,旁边人赶紧把他的嘴捂住,捅了他一下,那汉子自知失言,找个由头默默下桌了。
张起灵的脸上有些酒色,罕见的微微发红,他回到房间里,或许是酒劲上了头,他更觉得这屋子里空荡荡的。
啧,想吴邪。
土匪头子起身要出门,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,又折返回来。
刚喝过酒,一身酒气;刚打完仗,脸上还有一小道划伤。
明日再说吧。
土匪头子想了想,和衣而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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